夜晚格外的靜謐。
待任雋池增開眼睛時,似乎依舊是灰蒙蒙的。
這有賴于玫瑰酒店窗簾的遮陽效果,密不透光的窗簾,若是完全關療,再拉上窗簾,即使是在中午,也會如同晚上一般,漆黑無光。
她慢慢起身,手掌微微一動,才恍然,原來她的右手,昨是一直被蘇敬宇握著,然后他們便是這樣睡去的,即使睡著了,也沒有松開彼茨手。
鬼鬼輕輕地,一根一根手指地移動,在終于最后一根都要抽出來的時候,卻又被握緊了。
她抬眼看去,蘇敬宇依舊是沉沉的呼吸著,并沒有醒來的跡象,想來適才的動作,也不過是他下意識的動作,也不知道,自己睡覺的姿勢是怎樣,有沒有經(jīng)常松開他的手,他才會這般敏感地,一旦自己的手要離開,便下意識地握緊了。
她總覺得,身體上的本能,是能夠知道,一個冉底有多么喜歡自己的。
而這睡著之后,身體上下意識地反應,更能明這個問題。
蘇敬宇他呀,是確實很喜歡自己。
她放棄了想要拿手機的念頭。
悄悄地,往他那邊移動著身子,他們的雙手相連,原本手臂是形成了一個四十五度角。
而如今,這四十五度角,漸漸地縮著,三十度,二十度,直到零度,完全貼合在一起。
空調(diào)開著的制冷微微聲響,把她動作的窸窣聲音,都掩蓋過去了。
她閉上眼睛,聞著身邊,蘇敬宇特有的氣息,慢慢地,便睡了過去。
待鬧鐘響起,蘇敬宇微微睜開了眼睛,伸手去把鬧鐘關閉了之后。
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與任雋池的距離,不知為何,會變成他眼中的那樣。
她淺淺的呼吸聲,碰著自己肩膀的頭,還微微地蹭了蹭,頭發(fā)上,是她特有的柑橘香氣的味道,還有手臂,穿著短袖,難不免便是直接身體上的碰觸,似是點著羚流,滋滋作響。難道,是他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往她身邊移動了過去?
不對,自己的位置沒有變更,是她,靠了過來。
他突然想到,在臺北她的家中,在自己醒來的時候,她也是這樣,靠在了自己的身邊,甚至是伸手抱住了自己。
原來,她是睡姿不好。蘇敬宇在心里默默地給她下了個結(jié)論。
那一直沒有放開的牽著的手,他依舊能夠感受到,兩人之間的溫度,即使是下意識地接近自己,她還是沒有松開手。想到這里,他的心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