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神經(jīng)一直都高度緊繃著,蘭清笳很頑強地把自己從昏迷的狀態(tài)中拉扯了出來。
她十分艱難地睜開了眼,恢復意識的一瞬間,她立馬扭頭去尋身邊的人。
看到就躺在自己身側淺灘里的人,蘭清笳心中稍定。
她艱難地爬過去,伸手,探在他的鼻下,感受到他雖然微弱但卻還存在著的呼吸,她頓時重重松了一口氣。
沒死,還有氣,那就好!
這口氣松下去之后,她自己身上的感官系統(tǒng)才慢慢被放大,她這才感到自己身上各處的疼痛。
那是在急流中被巖石劃破的傷。
幸好那些都只是皮外傷,并沒有傷筋動骨。
她忍著疼爬了起來,扶起秦淮。
他的面色一片蒼白,沒有半絲血色。
如果不是探到他還有一點微弱的鼻息,他此時的樣子,便仿若一具死尸。
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便是胸口處的一片血紅。
她小心地把傷口處的衣裳撕開,看到那血肉翻飛的傷處,便覺得自己的心口也跟著一陣抽疼。
她急忙在懷中摸了一把,果然摸出了紅衣之前塞在她懷里的藥瓶。
幸虧她下意識護著,沒有讓河水沖走。
她尋常了一瓶金瘡藥,打開,撒在了他的傷口上。
藥粉有些刺激,秦淮的眉頭微微地蹙了蹙,發(fā)出了一聲低低的哼聲。
聽到他的聲音,蘭清笳心頭又是一松,旋即鼻子都禁不住有點酸了起來。
她吸了吸鼻子,哽咽著咕噥。
“大騙子,騙了我那么慘,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給我撐著,不準死!”
秦淮的手微微動了動,但最終卻是沒能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