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低頭垂眸,輕騎營的馬倌不止一個,剛才回話之人算是他們的總管,現(xiàn)在眾人大氣不敢出,終于有人站出來,試著提議道:
“將軍,我們何不再購買些馬匹?”
“一匹最為普通的高頭點子青,值三十二匹絹,以如今的絹價少說也要八十兩銀子。戰(zhàn)馬還只可用騸馬,至少百銀,你和我說要裝備整個輕騎營,得花多少軍費?”江姍的聲音涼薄,卻聽得剛才那人心有惴惴,直低下自己的頭,回道:
“是小的考慮不周?!?br/>
江姍深吸一口氣,軍營每日的用度都跟流水一樣,朝廷幾經(jīng)換血,自己的國庫尚且不足,又加上那重文輕武的德行,每年撥下的銀兩還不夠全軍十天的嚼頭。
可以說是北原軍可以成為風(fēng)國的定疆之師,乃想盡一切辦法自給自足的鎮(zhèn)國公功不可沒。之前祖父想必也是咬緊牙關(guān)才從黎陽馬場收購新馬,卻被那朔陽王那狗東西截了胡。
“啟稟將軍,輕騎營的劉撫軍和吳教頭求見?!闭谶@時小廝前來通稟。
江姍微微抬手,那小廝立即又彎腰出去引人進門。不一會兒便見到兩個身著軍服年近三十的健壯漢子大步走了進來,單膝跪地向江姍拱手。
“將軍!”兩人聲如洪鐘。
“起來吧!何事?”江姍應(yīng)道。
“啟稟將軍,咱們都知如今大戰(zhàn)在即且軍費緊張,就算再購新馬,黎陽馬場一時也沒有那么多合適的騸馬,俺想……”為首的劉撫軍說到這里也不由有點憋悶,終于還是一旁的吳教頭接上了話:
“咱們想要不就暫時取消輕騎營的職務(wù)?!?br/>
“胡鬧。”江姍冷冷地吐出兩個字,眾人頓時心神一凌,誰也不敢再提取消輕騎營職務(wù)的事,可他們現(xiàn)在又要從何處尋如此之多的馬匹。
只見江姍再次閉目敲擊起桌面來,過了許久終于睜眼說道:
“誰說沒馬?”
“將軍?”眾人頓時面上一喜,特別是劉撫軍更是眼中都似乎閃起了光,要知道決定取消輕騎營職務(wù)的時候,無異于自己拿刀在心頭割肉。
“城門外不就有上好的戰(zhàn)馬?!苯瓓櫸⑽⒐戳斯创浇?,眾人卻是不解,只有身邊少年的眸子微微一亮,顯然是反應(yīng)過來江姍說的是什么了。
“只要擊敗遼軍,他們的戰(zhàn)馬豈不是任由我們予取予求?!苯瓓欇p飄飄地說著,好似她口中的擊敗遼軍是件多么容易的事一般。
“可如今……”劉撫軍皺了皺眉,雖有重騎營,但是作用卻與輕騎營是不一樣的。
“就看天公可作美了。”江姍抬眼看向外面的天空,只見整個天空陰沉沉的,似乎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若天降暴雪,您大可不必與其拼殺?!泵廊士闯隽私瓓櫴谴蛩愠弥┭?,在遼軍決定強攻之時便與其拼殺,但是這樣終究風(fēng)險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