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攜裹磅礴靈氣射中結(jié)界,靈力網(wǎng)瞬間張開,與原本的結(jié)界無縫貼合,將缺口重新封鎖。
“師兄,你的臉?”一縷血跡順著裴黎凝脂般的側(cè)臉滑落,寧澤先是一愣,怔然和懊悔在俊美的臉上依次閃過。
他走近來,伸出手指,想碰一碰裴黎的傷口。
裴黎簡直氣成個河豚,哪能讓他碰,拍開師弟的手,狠狠踩中他腳背,還碾了碾。
寧澤癟嘴:“師兄,好痛?!?br/>
寧澤的箭法是準的,他沒料到箭矢射出的時候,裴黎往箭軌上偏了一下,這才造成了不小心傷到師兄的意外。
“呵呵,痛嗎?痛就對了?!迸崂钄Q了把他的臉,冷笑著遠去。
第一千四百七十二次逃山計劃,又因為這個一臉無辜的臭弟弟宣告失敗。
因天色過晚之故,不好吵醒已經(jīng)息寢的諸位掌門長老,楚憐被方青暫時安置到弟子們的舊寢里,次日被帶到議事閣處。
無極殿位于高山之巔,夜間極冷,昨晚下了霜,裴黎推開門,看見一只睫毛都結(jié)了霜的小狼崽,手里捏著一瓶生肌膏,吐出一口冰白的霧氣,聽見門開的一瞬間,抬起亮晶晶的眼望著他。
裴黎愣了一下。
昨夜他臉頰劃了道口子,寧澤拿著一個裝著生肌膏的白瓷瓶來找他,裴黎正在氣頭上,反手就關(guān)上門,把人杜絕在自己寢殿之外。
正常人被拒絕后都會走開吧?再不濟直接把瓷瓶放那兒,誰能想到這傻子會在門外站一整夜?
裴黎給這小兔崽子氣得肝疼,怒火中燒中又有一丟丟幾不可察的愧疚,罵罵咧咧把人拉進房間。
“坐著?!彼褜帩砂丛谝巫由?,找出條臉帕,按著那張俊俏可人的臉蛋一陣猛擦。
寧澤乖極了,讓閉眼就閉眼,讓低頭就低頭,皮膚被擦紅了也不喊不鬧。裴黎看著心煩,擦得更用力了。
“師兄,這是你洗臉的帕子嗎?”寧澤低下頭,讓師兄搓結(jié)霜的頭發(fā),嘿嘿笑了兩聲,“好香啊。”
裴黎擦完了,把帕子掛好,涼涼道:“擦腳的。”
寧澤:“……”
師兄弟二人離開無極殿,來到議事閣。
此時堂上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人,楚憐像一只瘦小的鹿,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周遭的一切,高聳入云的石柱,光可鑒人的地磚,廣袖云袍宛若神仙的修道者們,就連地位排在最末的雜役子弟都瞧著精神氣十足,眼神光彩熠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