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陽郡王斷指的消息,已然在花溪村傳遍了。
等馮蘊(yùn)、裴獗、姚儒、大長公主一行人帶著受傷的濮陽縱浩浩蕩蕩地回到莊子的時候,村道兩側(cè)便站了不少的村民,駐足觀看。
濮陽縱生無可戀地躺在馬車?yán)?,看著車頂出神?br/>
大長公主看他如此,心尖尖都在抽搐。
“可是很痛?”
濮陽縱搖搖頭。
大長公主:“那我兒閉上眼睛,睡一會兒?”
濮陽縱苦笑,“睡不著。”
大長公主抿著嘴巴,沉默片刻便紅了眼圈。
“縱兒,是阿母不好,是阿母害了你……”
從昨天到今天,這句話大長公主已經(jīng)重復(fù)過很多遍。
濮陽縱蹙起眉頭,突然轉(zhuǎn)過臉來,看了她片刻,睫毛輕顫。
“是兒的錯。是兒不孝,害阿母擔(dān)心……”
大長公主眼淚都要奪眶了,聞聲又生生憋了回去。
濮陽縱從小到大,可以說闖禍不斷。大長公主也不會一味的護(hù)短,總歸要有一個說法的。因此,道歉的話,他不知說了多少,換著詞,換著花樣,大長公主的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來……
從不當(dāng)真。
可這一刻看著濮陽縱眼睛里的淚痕,她卻聽到了從未有過的真誠。
“縱兒……”
大長公主握住他的右手。
“你會好的。往后,阿母再不為難你了。你不想做的事,便不做……只要你身康體健,阿母便知足了?!?br/>
濮陽縱嘴角微微一扯,掙扎著似乎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