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靜謐極了,微風(fēng)送來一陣陣海棠清香。
許久,久到崔窈寧以為裴宴書不會回答她時,風(fēng)中忽然了傳來青年極淡的一聲“嗯”。
崔窈寧把玩著烏發(fā)的手一頓。
嗯?
裴宴書他說嗯?!
他承認(rèn)了,他就是心悅她!
崔窈寧忽然有些說不上來的興奮,興沖沖地想打趣他,剛張開嘴想說話時又覺出幾分不對。
她好像沒法打趣他!
無論誰贏了,羞赧的人都會是她。
崔窈寧悶悶地泄了氣,打消了這個念頭。
裴宴書見她神情變化不定,好似有點沮喪,便將那一句“不是一點點”咽下去沒再提起。
這樣已經(jīng)足夠了。
崔窈寧難掩心里的好奇,“什么時候的事?”
青年眉目平靜,好似一汪古井不波的湖面,他垂下眉,睫羽輕顫,“第一次見你的時候?!?br/>
崔窈寧想了想,那就是在春日宴的時候了。
沒想到那時候裴宴書就喜歡她了。
崔窈寧想到那時他們?nèi)ジ把缗卤蝗苏`會,裴宴書說若是有人問起,就說他對她一見鐘情,她那時還怕有人不信,沒想過他說的是真話。
難怪呢。
他對她那么不一樣。
崔窈寧鼻尖皺了皺,和他說:“我早知道了。”
裴宴書抬眼看她,少女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小得意,漂亮的眼眸微彎,有幾分狡黠的靈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