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叩叩——”
外面不知何時響起了敲門聲,李小月忽然從夢中驚醒。這兩天,她總是睡不安穩(wěn),竟做一些很恐怖的夢,一會是鎮(zhèn)民將他綁在祭臺上、一會是她生了病命不久矣、一會是她死去多年的親娘人不人鬼不鬼地來質(zhì)問她當(dāng)初為什么沒好好保護弟弟。
“啪嗒”一聲響,好像是什么東西落地的聲音,在這雨夜里顯得格外的清晰,李小月嚇了一跳,往聲音的來處望去,隱隱約約地看到窗外似乎站著個影子。
三更半夜,還下著暴雨,這個時間誰會在她的窗下站著?難不成是王興?她披了件衣服,狐疑地下床:“興哥,是你嗎?”
外面那黑影沒有回答,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李小月繼續(xù)問:“興哥,是你嗎?”
那個影子似乎是晃了晃,但還是沒有回答。
“興哥!”她又叫了一遍。這時,黑影忽然往前走了一步,李小月被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幾步,猛地撞到了桌角,打翻了桌上的茶盞。
“嘩啦”一聲,驚動了外面的那人,他好似受驚了一般,轉(zhuǎn)身飛快地逃走了,李小月見狀猛地打開門,大雨過處,什么都沒留下,只有一個圓圓的小石子在地上滴溜溜的打著轉(zhuǎn)。
“不要——”
與此同時,阿嵐嘶聲驚呼,撿起掉在地上的劍,對著霍玄桑的心臟刺了下去,“鐺”的一聲響,長劍斷為了兩節(jié),阿嵐則被霍玄桑的另一只手掐住了脖子。
嚴玉的意識已經(jīng)模糊不清了,但腦子里一直有一個聲音讓他堅持下去,他不知道那個聲音是怎么來的,也不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他只能憑借本能的多撐一會,撐到那個沈仙尊能來就他們。
霍玄桑的五指越收越緊,阿嵐四肢在空中亂撲騰,眼看著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小,嚴玉的余光瞥見身邊的人,腦子“轟”的一下炸了,師父臨死前的遺言、尊長臨死前的那嘶聲力竭的“快跑”倆字一下全涌入他的腦子里。
天邊又一道閃電劃過,暴雨兜頭澆在了霍玄桑的頭上,成串的雨水順著他那雜亂無章的發(fā)絲飛快地流到他那滿是溝壑的臉上,又從臉上迅速滑到了脖子里,順著脖頸流進了衣領(lǐng)里。
霍玄桑那一身入殮時所穿的衣服早已被腫脹的身體撐的沒了形狀,死死地繃在身上,被身體各處的關(guān)節(jié)頂?shù)猛蛊穑@得十分滲人。
嚴玉掙扎著去拽霍玄桑身上的衣服,可惜還沒等他碰到衣角的時候,不遠處劍光一閃,沈思離的不悔劍就已經(jīng)到了眼前,“噗嗤”一聲響,霍玄桑的腦袋飛了出去,緊接著,不悔劍在空中轉(zhuǎn)了個彎,霍玄桑的雙臂也被削斷了。
嚴玉和阿嵐同時跌在了地上,不住地喘氣,就差把肺也咳出來了。
“你們怎么在這?武老呢,怎么就剩你們兩個了?”沈思離收劍,指著地上霍玄桑的尸首問,“這是誰,難不成就是你們這一路來護送的門主?”
嚴玉喘了半天的氣,終于緩了過來:“沈仙尊說得沒錯,這人正是我們的老門主,尊長他,他為了保護我們,已經(jīng)先去了。”
沈思離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體,沒什么反應(yīng):“還能走嗎,還能走的話就起來,旁邊有個山洞,先去那里避避雨!”
嚴玉喘了口氣,扶起阿嵐:“多謝沈仙尊,只是尊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