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附在孟思期手臂上的黑色蟲子被趙雷霆快速用手掌抹掉。
孟思期直起身子,被他這突然的動作驚了一跳。
“山螞蝗!”趙雷霆解釋說,“這東西吸血?!彼种噶酥杆砼缘臉淙~。
孟思期體力不佳,顯得有些木訥,但聽到吸血兩字頓時清醒了。
她朝著身旁的樹葉瞅了瞅,一只比筷子稍細一些,黑色帶淺顯西瓜紋的長形蟲子,渾身帶著粘液,正無限拉伸著自己的身子,要往孟思期身上爬。
“啊……”幾乎同時,孟思期彈了起來,朝前跑去,留下趙雷霆漠漠發(fā)呆的眼神。
李平走在前面,大概聽到了什么,這時回過頭來,笑著說:“這山螞蝗神不知鬼不覺,指不定什么時候就爬到你身上,有時候衣服再嚴實也防不住,但也沒什么生命危險?!?br/>
主要,孟思期也不是擔心生命安全,就是覺得這種東西特別惡心。
到了中午,終于要歇一歇了,孟思期不敢坐下,怕神不知鬼不覺又遇到什么山螞蝗,因此她只得站著吃干糧喝水。
她喝水時眼睛怔住了,她親眼見馮少民和幾個偵查員摘去腳踝和手腕上的山螞蝗,山螞蝗旋即蜷起來,被扔得遠遠的。
他們口中在罵,表情卻看起來很輕松,就像是碾死一只蚊子,然而皮膚上頃刻間留下了鮮紅血口。
那一刻,孟思期感覺頭皮發(fā)麻,她總覺得身上哪哪都不舒服,異樣難受。
沒做過多休息,一行人繼續(xù)前行,下午一點左右,終于走完了進山路線,到達了滕飛所畫的終點坐標。
雖然已經(jīng)被枯葉藤蔓包裹著,但孟思期一下子就瞧見了爛在土里的帳篷,這里應(yīng)該就是滕飛和劉羽微當天晚上露宿的地點。
說實話,她根本就不敢想象,大晚上睡在這種地方難道不害怕嗎?這漫山的蟲子,劉羽微當時的心情又是什么樣的?
偵查員們上前砍掉一些小樹枝,拉掉了活潑生長的藤蔓,這片地方逐漸開闊。
其實算是比較平坦的一個好地方,如果稍作整理,確實可以當做夜宿的地點。
她的腦海里甚至想象出滕飛當時拿著刀子在修理這塊地兒時的良心用苦,當時劉羽微應(yīng)該就是站在旁邊望著他,她那時一定也和她一樣疲憊,不過她心里應(yīng)該充滿著幸福。
“發(fā)現(xiàn)了這個?!?br/>
“韓隊,有發(fā)現(xiàn)。”
偵查同志從這塊地方發(fā)現(xiàn)了不少東西,照明燈、煙頭、罐頭瓶、小砍刀、一塊女式電子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