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出現(xiàn)的這一幕很真實,微微一愣神!猛然被擺渡老板娘鼓噪般的叫嚷聲驚醒——
“哎!上船,還差一個?!?br/>
船太小,肖旭上去,還差一個——鐘奎有想到跟上去查看她家親戚辦陰婚事宜,提腳預備跳——后面一個人,斜刺刺的大吼一聲道:“老板娘,我來了?!?br/>
鐘奎來不及看清楚此人是誰,已經(jīng)被猝不及防的推到一邊去。
那人一個健步上了船,船身微微一蕩。水面乏起一圈圈細小的漣漪,船頭旋轉(zhuǎn)著離開了岸邊。一剎間,鐘奎有瞥看到肖旭蒼白的面龐上,一閃一抹好詭異的笑——
看著滴溜溜滑動在河中心的船,鐘奎心里突兀的冒出一絲,不祥之感!就在這時,隱沒在老板娘身后的肖旭,抬起手,面無表情的對著他,機械的擺動著‘再見——再見’!天——
鐘奎驚訝得瞪大眼睛,卻苦逼得發(fā)不出半點聲音來。冥冥之中,他被外來的詭異力量給禁錮住了。唯獨思維還在運作,他悔不當初,為什么就沒有早點識破這艘船是不吉利的。
天越發(fā)的陰沉,鉛灰色的云層就像要塌陷那般觸手可及。風卷動河邊樹木瘋狂左右擺動,雨夾帶風,凌厲的撲打在臉上,他眼珠子都沒有轉(zhuǎn)動一下。眼睜睜的看著船只到了河中央,平靜得就像一面鏡子的水面,詭異的出現(xiàn)了一個黑洞洞的旋渦。旋渦就像無底洞,充滿磁力般在吸納進河水的同時,也把船只給吸了進去——
呼——好厲害的邪靈,不但吸納進船只,還吸納進鐘奎的視線和思維力。也許有一種神秘的力量,想要告知他什么,就在這一刻,鐘奎就像陷入一種難以控制的境界中。
暗黑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壓迫得他幾乎透不過氣,眼角滾動著灼熱充滿愧疚的淚水。暗黑中有尖叫聲,有嘲笑聲,還有冷漠無視的態(tài)度。這是什么樣子的境界?鐘奎知道,他不但知道,還明白自己被一股怨氣給牽連進一時之間無法擺脫的困厄中。
邪惡力量要困住他的目的無非就是,阻止他想法搭救船上的人。因為這個充滿邪惡力量的主人,死的時候怨氣沖天,當時沒有誰搭救——
大雨沒有持續(xù)多久,河面上安靜得令人窒息。偶爾一兩點過云雨,滴嘀嗒下來,驚擾河面片刻安寧,濺起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旋渦很快消失不見。接踵而來,又是另一個小旋渦的形成。
河邊樹林中的鳥兒早已等的不耐煩,在雨剛剛停止之后。就矗立在枝頭,嘰嘰喳喳的鳴叫著絮叨著它們那個世界才懂的語言。
鐘奎是被一個陌生人的呼喊聲和粗大指節(jié)摁住人中穴醒來的。睜開眼睛的第一眼,他就是神經(jīng)質(zhì)的看向河中央。河中央什么都沒有,船只沒有,那些船上的人以及撐船的老板娘都不在了。
喊醒他的是一位中年漢子,旁邊還有一位中年婦女。兩夫妻是在散集后,在路邊一戶人家那躲避雨。雨停了才急急忙忙來河邊,想要乘船回家的。
掐鐘奎人中的那位婦女,不好意思的看著他人中穴一道深深的掐痕道:“你渾身濕透,這里沒有住戶,我們倆也不知道怎么幫你,就只好掐住你的人中——勁大了一點,不好意思?!?br/>
“哦,你們是河那邊的人?”鐘奎不介意的神態(tài),苦笑一下,急忙問道:“認識肖旭嗎?”
“肖旭?”婦女和丈夫相互對視一眼,“你認識她?”
鐘奎點點頭,蹭地起身,渾身濕透,衣服沉甸甸的黏住皮膚的感覺真心不舒服。屁股上還有濕漉漉的泥沙,粗眉毛擰緊,使勁的跺腳。悶悶的答復道:“算是認識,不過很久了?!彼杏^察到這對夫妻在聽說肖旭時,面色瞬間微微一變。
余下就是沉默,沉默——
之前的相遇之恩的感激之情,因為肖旭的話題,把他們?nèi)说木嚯x拉遠了。沒有誰在主動說什么,鐘奎靠在車子邊,一時間也有一種,莫名的惆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