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尾?”忽格赤愣著,猛地起身將她拖進院子,探頭看了一回外頭的巷道才將院門無聲掩上。
“你怎么會找到這兒的?”他壓著聲音。
“方才阿奈它……”
忽格赤牙癢癢,“又是這毛狐貍……”他回過神將桐拂拖著就往后頭走,“你趕緊離開,后面是條窄巷……”
桐拂被他拽得趔趔趄趄,“你怎么住這兒了?皮作坊那兒呢?”
忽格赤腳步慢了慢,“你記著,那地方別再去了!尤其是我那間作坊?!?br/>
桐拂跟在他身后,注意到他另一只胳膊無力垂在身側(cè),很有些古怪,“你手臂怎么了?”
忽格赤步子加快,“別問,趕緊走,以后別再過來?!?br/>
“你不說清楚,我還得來,這地方我認識。”她道。
忽格赤停下腳步,回身瞪著她,“你這丫頭……”他嘆了一回,嘆得桐拂心里一慌,忽格赤這般的何曾唉聲嘆氣過。
他擰著眉頭,“阿魯臺殺了明使郭驥?!?br/>
“阿魯臺?蒙古大汗的太師?”
忽格赤點頭,“所以你曉得為什么了?還不趕緊走!”
“此事與你何干?你……”話沒說完,人已經(jīng)被推搡著入了后頭的窄巷。
“你若知道的清楚,可就活不過明天嘍,趕緊!走!”木門即刻被關(guān)了個嚴實,只一瞬,那門又被呼地打開,阿奈被他一手拎著塞進她懷里,“小九尾,漠北草原的事不是你能摻和的,你自己保重。
若我忽格赤此番不折在京師,回頭定要帶著小九尾去草原上跑跑?!彼嫔细‖F(xiàn)從前爽朗笑容,但很快消失在緊掩的木門之后。
桐拂再要問,耳聽巷道不遠處傳來腳步聲,隱隱可見燈籠的光亮,忙抱著阿奈轉(zhuǎn)身離開。一路亂紛紛琢磨著這金幼孜忽然入宮,是否也是為了這事?若當真出了此事,只怕這之后……
直到第二日午后,她才見到金幼孜。他踏入酒舍時滿臉倦色,好似一夜未曾合眼。
待他坐定,看著他胡亂用了些粥食,她才壓低聲問道,“是……阿魯臺?”
金幼孜手里的筷箸僵住,人頓時醒了大半,抬眼瞪著她,“誰告訴你的?”
她眼睛忽閃幾下,伸手替他斟了茶,“我猜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