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忘塵想當(dāng)然地提出要求:“伶月對聘禮沒要求。伶月待我情深義重,我不愿伶月被那些長舌婦嘲笑,聘禮必不能少于前頭?!?br/>
他依稀記得,三年前娶虞昭過門的時候,聘禮是一千兩聘金,兩塊水頭極好的羊脂玉龍鳳佩,一只空心金鐲,兩枚實心戒指,本來還應(yīng)該再添一條實心項鏈。
因霍老夫人大病一場,定國公府主動提出做空心金鐲,金項鏈也沒要,聘禮總價格不到三千兩。
虞昭帶過來的嫁妝其總價超過三十萬兩,既有田莊又有商鋪,光是現(xiàn)銀就有一萬兩,更別說壓箱底的二十萬兩銀票,那些珍稀木質(zhì)家具價值不可估量,絲綢錦緞等衣物堆滿屋。
對待自己人,虞昭向來手松得很,逢年過節(jié)送這個送那個,霍家的主子們?nèi)巳硕加兴统龅囊挛?,就這樣送了足足三年都沒送完。
以虞昭隨手送出200兩的大方勁兒,在霍家當(dāng)了三年散財童女,愣是沒把她的嫁妝揮霍干凈。
霍家給的那點聘禮,虞昭壓根沒放心上,她擁有的好東西太多了。
聽到給江鈴月的聘禮不能少于虞昭的,霍老夫人的心口堵得慌,一臉為難地說:“娘常年吃藥,那白眼狼又卷走家中值錢的物件兒。咱家的家底薄,頂多能拿出五百兩聘金,金釵銀簪玉鐲等聘禮還得從娘壓箱底的嫁妝里出。”
“五百兩聘金?”
霍忘塵以為他聽錯了,見霍老夫人面露難色,重新組織措辭:“娘,陛下給我和伶月賜婚,咱家只給伶月五百兩聘金,不太合適。我被人恥笑事小,失了君心事大。”
他滿腦子想著要風(fēng)光大辦,越風(fēng)光越好,勢要把虞昭和傅寒洲的婚事比下去!
“忘塵,你是不當(dāng)家不知柴米貴。你爹走得早,娘又是個給你拖后腿的藥罐子,霍家還沒分家,家中兒郎要去私塾念書,束脩筆墨紙硯花銷不低,全靠著那三間商鋪才得以維持開銷。你妹妹想多做身衣裳,娘都沒敢答應(yīng),就怕開了壞口子,其他房的姑娘也嚷嚷著要添新衣……”
霍老夫人細數(shù)著掌家的種種不易,說到激動之處更是掩面哭泣。
“娘,是孩兒不孝,惹得娘想起傷心事。娘,今時不同往日,我這不是封侯了嗎?我這靖武侯不是那些個有名無實的空爵,既有賞金也有食邑。聘禮,我會自己想辦法解決的?!?br/>
霍忘塵是純種大孝子,見到老母親傷心哭泣,哪里還敢再指望家里給他掏聘禮?
“我兒出息了,娘不該在這大喜日子給你添堵?!?br/>
霍老夫人破涕為笑,仍不放棄想要少給些聘禮:“江姑娘待你情深義重,你同她商量商量能不能少要點聘禮?赤金頭面能不能做成空心的?等家底豐厚了,再給江姑娘換成實心的?”
霍忘塵私心里不想這么做,嘴上卻應(yīng)付著,“娘,伶月不看重身外俗物,我跟她說一聲,定能成事。聘禮的事情解決了,您明日能同我一道到驛站提親嗎?”
盡管江鈴月對聘禮絕口不提,但是他心里憋著一股勁兒:他想要辦一場盛大婚禮,讓虞昭悔不當(dāng)初!
霍老夫人推脫說沒見過江鈴月,盲婚啞嫁是不可取的,想讓霍忘塵將江鈴月帶回霍府,先認認臉。
霍忘塵失望地搖搖頭:“娘,我已同伶月約好,明日就去驛站提親。您身體不適,請二嬸去驛站提親也是一樣的。伶月那么懂事,她肯定能理解的?!?br/>